七里八里

生病了好难受……我也想要一个小麦哥来照顾我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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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冬天，窗户忘记关严实了，天气预报说有雨——永远有雨；Sherlock不假思索大喊道：“Mycroft！！！！”

我已经上学去了，三个星期后才回来呢Sherlock，你这糊涂虫。

Sherlock翻个身咕哝：“Mycroft，去关窗……”

你是弟弟，你去。

“你是个坏得可怕的哥哥……哥哥不应该都要照顾弟弟吗！”Sherlock气闷嘀咕着，翻身面对窗户，窗帘在风中鼓动；他不想下床，感觉现在温度已经是零下了——34.8华氏，Sherlock，你床头柜上的温度计不是摆饰。

“好冷……你去关窗！”Sherlock这么想着，往被窝里又缩了缩。

我在你的脑子里，小笨蛋，没法长出手来帮你关窗——事实上你应该在上床前检查门窗……

“你好烦，Mycroft，闭嘴。”

风从窗户不窄的空隙里钻进来，窗棱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房间里的温度在下降，这样下去暖气都要跑掉了！Sherlock叹口气，他已经很累了——所以才会爬上床呀！不然他明明还没做完有机化学的实验为什么要睡觉呢！笨蛋Mycroft！

“好吧好吧，”男孩儿一边呢喃，从被子下蹭出来哆嗦着抖到窗户前迅速关上又一溜烟儿蹿回床缩进被子里。

“呼，冷死了！你一点用也没有Mycroft！”Sherlock愤愤地喊道，闭上眼睛睡觉。

你会后悔这么说的。

躺在他的床上——就挨在他身旁，比他大七岁的哥哥睨他一眼，冷哼。

*

“啊-嚏！”Sherlock吸了吸鼻子，跟在红胡子后面跑，“啊---嚏！！”他的喷嚏把狗都吓了一跳，远远地妈咪在叫他：“快回来Sherlock！别玩了会感冒的！！”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儿打喷嚏！”小男孩儿奋力喊回去。

你没有花粉症，这也不是那个季节，你感冒了Sherlock。

“我没有！”Sherlock鼓起脸颊，袖子抹了一把鼻涕。

等你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谁带红胡子散步呢，我可不能感冒。”男孩子嘟嘴，蹲下来拍手，“红胡子！红胡子！乖孩子快来！”

红色的雪达犬蹦跳着来到他身边，亲热地拱他的脸。你不会想把感冒传染给它吧。站在一旁的Mycroft嫌弃地评论。

“人的感冒才不会传染给狗呢，你这傻瓜！”Sherlock横了他哥哥一眼。

哦？高个子男生蹲下来，那么你承认你感冒了咯？

Sherlock气结，狠狠地瞪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哥哥一下，“走吧红胡子，回家了。”说着他又大力吸了一下鼻子。

*

“妈咪说你在雪地——实际上是冰水里玩了一个小时，”Mycroft把白开水和药丸拿进来，“我的弟弟为什么会这么蠢呢，你病了现在谁带红胡子出去散步？我是不会的，顺便一说。”哥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再用温开水灌下去。Sherlock差点被呛到，但他虚弱得无法反抗。

我讨厌我哥哥！讨厌！！

我知道，但我也是你哥哥，记得吗。Mycroft躺在他身边懒洋洋说。

你才不是呢，你是我幻想出来的小伙伴，心理书上是这么说的，是人类童年特有的产物。

我倒希望是如此，可我就是我，不然为什么我长这样？那个Mycroft笑一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但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吃了药就睡吧，小笨蛋。

“应该让你发汗，啧，真麻烦，”哥哥转身去衣柜抱出一床被子，垛到了Sherlock身上，小男孩被这一坨棉絮压得一下子喘不过气，“你是个糟糕……哥哥……”病人恹恹地呢喃。

Mycroft面无表情扬眉，“是吗，那我应该把你从窗户丢出去，让你冻死比热死更快，”他把被子摊开了，平平整整盖在弟弟身上，Sherlock踏实了很多，迷迷糊糊起来。

“睡吧，汗湿了叫妈咪给你换。”

睡吧，我看着你呢。

*

“他的鞋子不见了。”Sherlock翻找每一张报纸，没有一张上写了鞋子的去向，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会是谁拿走了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被凶手拿走了！”Sherlock不屑瞥一眼Mycroft，“我要告诉苏格兰场，他们应该定性为谋杀而不是自杀！”

我是不会拦你的，你得试试才知道。Mycroft站在他身后不咸不淡地说。

“你认为他们不会重视我的看法，”Sherlock刚拿起话筒，停顿了，“他们根本不会听一个小孩子的电话，”说着他把电话放回去，跑到门厅穿外套，从架子上取下一条围巾，“我应该去当面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认为我是在做无用功。”把围巾往脖子上绕，Sherlock看了Mycroft一眼。

不，我认为你在家庭教师来之前不待在屋内会有麻烦，妈咪会对我嚷嚷的，哦那真烦人。

“但我必须得去！！这很严重！”Sherlock穿好了他的雨鞋，打开门冲了出去。

你就不能尝试联系一下我吗？从学校出发交通好的话一小时就能到。轻松跟在他身后上了公交车的Mycroft建议，Sherlock翻个白眼：“你可是个大忙人！你是级长，还有社交任务！马球队还需要你！上帝啊你怎么还有时间睡觉！”

哦，小Sherlock学会讽刺了，真荣幸。Mycroft假笑，坐在他身边的位置，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如果你去找我，我会很高兴的。

“不你才不会，你只会嫌我烦人，把我赶走，或者是叫妈咪来接我，她会冲我嚷嚷！那真烦人。”Sherlock明智地没有在公共场合把话说出口，反正在脑子里过一遍比动嘴皮有效率。

转了几次车后到了苏格兰场，那时候已经是下午——距离他出门超过了四个小时，希望妈咪看到他留在餐桌上的纸条后不会大惊小怪。

Sherlock朝着那栋建筑物走去，Mycroft跟在他身后：你真的不考虑去找我吗，那会增加成功率，你知道。

“闭嘴Mycroft。”Sherlock想，“我只需要找到正确的警探，告诉他我正确的推断就行了。”

哦年轻人。Mycroft叹息。

“别忘了你是我幻想出来的，年·轻·人。”Sherlock扫他一眼，气宇轩昂地走进了警察局。

*

Mycroft离得比较近比妈咪早到，但那也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天哪你真让我吃惊。”Mycroft对他说，Sherlock正要倨傲地表示从报纸上看出谋杀案没什么大不了——“八岁就需要我保释了，啧啧，无与伦比。”哥哥站在他两步远的前方低着头看他，脸上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熟悉表情。

“Mycroft！！”Sherlock跳下椅子，气呼呼地抓住他的衣摆——他的头顶才到哥哥的胃部，“那是谋杀！Carl Powers！他的鞋子不见了！他不是自杀！”

边上的警官对Mycroft耸耸肩膀，“你弟弟？想象力挺丰富。”成年人笑笑，把手中的几张纸丢在桌子上，“好了快回家吧孩子们，你们的父母该着急了。”

他一周前断了鼻骨，补了两颗牙，是工伤还是私事呢嗯？

“他是警察，受伤很正常。”Sherlock皱眉想。

错。我比你高，Sherlock，我可以看到他桌子上的文件；他受伤是一周前，但桌上申请工伤补助的出勤日期是前天。

Sherlock踮着脚看到了文件，冷哼一声：“我判断案件靠的不是想象力！倒是你，你张冠李戴自己的伤口——”Mycroft拉住他，“停下，Sherlock，我们该出去了。”

男孩仰头怒视他哥哥，Mycroft对三分警惕七分困惑的警官假笑，“祝您愉快，警官，下午好。”说着，就不由分说拉着Sherlock往外走。Sherlock怎么扭都扭不脱，“Mycroft！你只要看一眼报纸就知道我是对的！Carl Powers是被谋杀的！为什么你不给我作证！”

他哥哥，真实的那个，直到带着他走出了苏格兰场的大楼才停下，“听着Sherlock，即便我相信你是对的，我知道，你大抵是对的，但你才八岁，我们不是王子或者部长级官员儿子让人重视我们的发言。”他竖起一根手指制止Sherlock插嘴，“而且，我刚才来接你之前，碰巧经过了探长办公室，对，就是你之前闯进去的那间，”他停顿了一会儿，只见Sherlock睁大眼睛等着下文呢。

唉，哥哥叹口气，“他们在庆幸这个案子已经结了，Sherlock，那个孩子——你知道名字，如果是谋杀那么父母学校和公众就会要求苏格兰场找到犯人——而你也知道他们办不到，你能保证你能抓到犯人吗？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警察相信你，相信这是谋杀，他们也不会翻案的。”

我说得对，不得不说。Mycroft在一边附和。

“闭嘴！！”Sherlock叫道，死死地抿着嘴。

“妈咪好慢。”Mycroft朝天转了一下眼球。

“我讨厌你！我讨厌当小孩子！我也讨厌你！”他分别对两个Mycroft说。

“你那个‘朋友’？”Mycroft狭促地看他，“我还以为已经消失了呢。”哥哥嗤了一口气，领头往附近的咖啡店走，“来吧，我们去那儿等她。”

我也以为我早应该消失了。Mycroft点点头，跟在那个Mycroft身后。

Sherlock走在他们后面，瞪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他想象中的Mycroft衬衫外面套一件薄线衣，但实际上从学校赶来的哥哥只是脱掉了学校制式外衣换上了一件西装外套，里面还是白衬衫黑马甲，浓浓的公学精英范儿。

“我才八岁，”Sherlock愤恨地想，八岁显而易见还是儿童啊，就算幻想小伙伴长得和哥哥一样也没什么可羞耻的，他还是小孩儿呢。这么想着，他赶上几步，走到毛衣Mycroft身边去。

Mycroft低头看他，指了指前面的西装马甲Mycroft：去那边，让他牵着你，路口多危险。

“才不要，”Sherlock嘀咕。

“Sherlock？快点儿。”Mycroft回过头停下来等他，“我没心情吃东西Fatty My-ky。”Sherlock嘟哝着哥哥的“别名”——当然是他给起的。Mycroft翻个白眼，他们一起走进飘散着糕点和咖啡香味的店面，Sherlock肚子在咕噜噜叫，“我没带多少钱，别点太多。”Mycroft提示。

Sherlock才不管他，走到柜台边打算多点几份。

你不是说你不想吃吗，男孩。Mycroft指着玻璃后的乳酪蛋糕表示他要这个。

Sherlock想无视他。别信我，我知道你没吃午饭肯定会带够钱，点这个Sherlock，看起来很好吃，还有那个。Mycroft催促他。

“你会变成一个大胖子的Mytty。”Sherlock无语地点了他要的两样，然后再点了自己想吃的柠檬砖。（Fatty变种2333）

“不要乱给我起名字Sherl，还有这都是你点的，捣蛋鬼，你要全吃掉。”说着Mycroft付了账，Sherlock注意到他确实带了足够的钱。

*

家里人都知道Sherlock有一个想象的朋友，还好奇地问过他长什么样子，是人还是动物，是不是有机物；Sherlock当然是不可能告诉他们那是Mycroft。

Mycroft就更加不能知道了。

但Mycroft也在随着他的长大而长大，当Sherlock十四岁，他的Mycroft也二十一了。

瞧，上一次关于我应该消失的谈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你十岁的时候。Sherlock坐在书桌边，他身后Mycroft躺在床上——这家伙特别懒，这很符合Mycroft的性格。

因为我是你想象出来的，小混蛋，实际上我没有这么懒。Mycroft把手交叉在脑后，好支撑起头看他。

Sherlock头也不回，“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你知道吗。”他滑动鼠标，打印了一份资料出来，“我刚解决了死亡时间的疑问，猜猜看——”

Mycroft在床上坐起来，因为抗凝血酶的原因Sherlock，他有血栓，死之前用了药；所以他的血液凝结比正常人慢——你知道只要你知道了我就会知道，停下和我说话吧，Sherl，你需要更——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Sherlock打断他，“你说的都是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打电话给我，或者去学校找我，我已经没那么忙了我敢肯定，对我来说学业根本不重要。

“你从来不打电话给我，你总是说你很忙——你在为今后的入职做准备，政府机构，我猜。”Sherlock依旧背对他。

我从来不猜，你也不应该猜，你需要知道。Mycroft叹口气，又倒回床上。Sherlock知道是因为，就连床单发出的声音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

他在家也不会再和Mycroft说话，这让父母认为，他的“小伙伴”终于消失了。

但Sherlock依旧会在家里的任意位置看到他；有时候是窗台，有时候是厨房，不过在他的房间最多；Mycroft特别喜欢他的床，整天没骨头似的躺在上面，时而睡着了，时而在看书——往往是他刚看过的一本，内容还在脑海里新鲜着。

一年回来几次的Mycroft——正版的那个，会更新这个Mycroft的模样，更高，更瘦，更成熟，更讨厌了。

“你的‘朋友’，真的消失了？”盛夏的一天，他们受妈咪嘱托从超市采购出来，躲在路边屋檐下等突如其来的暴雨停，Mycroft突然开了话头；Sherlock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这几天能在家里看到两个Mycroft，这事儿果然还是瞒不住真正的Mycroft。

“快了。”他回答。

哥哥不知为何叹口气，“它到底是什么？让你对它的兴趣保持到了现在，现在，你已经十六岁了Sherlock。”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九十六岁还有幻想的朋友也不关你的事。”Sherlock被他的语气激怒，“而且不是‘它’，是‘他’！”他狠狠地横了哥哥一眼，“他”现在就站在你旁边，和你长一模一样！

Mycroft往身边瞟了一下，“好吧，他，现在就在我右边。”

“嗯哼。”

年轻人眨眨眼，“他和我差不多高，看来身材也算适中。”

Sherlock的心跳在加速。

冷静，孩子，冷静，是根据你看我的眼神方位推测出来的，毕竟我要真是个胖子，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就要宽不少了。Mycroft说。

他已经很少说话了，自从Sherlock决定要装作他不存在之后。

他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想念……和Mycroft说话——因为他总是懂自己在想什么，用他哥哥那张脸，对他表达着关怀，对他说着真正的那个Mycroft从来不会说的话。

你可真是个女孩儿，Sherlock，名字取对了。Mycroft笑道。

“Piss off。”Sherlock黑了脸。

“他说了什么，”Mycroft看他，“你呼吸频率在加快，Sherlock，他真的只是‘朋友’？”

“当然——”Sherlock下意识地回答，但他为数不多的“情绪感知细胞”告诉他，Mycroft话中有话，“什么！”弟弟猛地转头用目光砸他，“那太无聊了！你真无聊！”

Mycroft回以一个调侃的眼神，“啊——”

“你是错的！”Sherlock不可置信地强调，他哥哥笑起来，抬头看天；雨已经小了很多，Sherlock也注意到了，于是抱起购物袋低着头就冲了出去，他可不想再和哥哥讨论他该死的‘朋友’。

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你一直就在讨论我，和我，一直。

哦看在上帝份上闭嘴吧Mycroft！

当他跑到家，Mycroft也在，当然了，这混蛋甚至不会淋湿；他坐在壁炉前，悠然自得地对Sherlock眨巴眼睛，用他哥哥永远不会对他使用的方式。

Sherlock放弃了“忽略Mycroft计划”，不过他依旧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和他说话，而只要他回了房间关上门，他可以解释为那是自言自语。

因为，要忽略他实在困难，他总是能看到Mycroft，越是近就越是不满足——他没法碰到对方，而真身出了远门，恐怕此时都不在英国，Sherlock如果要排遣无聊大概只能求助于某些“违禁品”了。

听着，你不可以碰这些，Sherlock，我发誓如果你这么做——一个怒气冲冲的Mycroft试图拦住他弹针筒的手，Sherlock甚至没费心去躲开，反正Mycroft碰不到他。

“我受够了和幻觉说话，Mycroft，你不也这么说么，我需要更聪明更有见识——我能碰到的‘朋友’！”他狠狠地把针头扎进手臂，长吁一口气。

Mycroft消失了。

彻底的，完全的消失了。即便Sherlock戒掉了可卡因的一个月后都没有出现；他想尽了办法——他能想出什么办法呢，一开始那个小男孩儿的出现就是毫无征兆的。

Sherlock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Mycroft，是他哥哥要去寄宿学校之前；看着家里人前前后后帮哥哥收拾行李，六岁的他很茫然。这时候Mycroft就坐在了他旁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三个星期一次的假期也不是那么久不是吗。

“那这三个星期我怎么办。”小Sherlock皱起眉头，“整整三个星期！我们还说好要研究改进液压阀的呢！”

我会帮你的，Mycroft说，但Sherlock无视了，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儿，“你是假的！”

那可真伤人，Sherlock。Mycroft虽然这么说，但那之后就经常在他身边了。

所以，只要Sherlock足够沮丧，足够孤独，足够……害怕，Mycroft就会像上一次那样出现在他身畔？别开玩笑，他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就过了幻想“小伙伴”的年龄，而实际上，Mycroft的消失才是正常的。

想我就打电话，Sherlock，我再忙也要接你电话的。

他想起Mycroft说过，当然了，不是真的那个。

Sherlock才不会打电话，他哥哥正在接管英国呢；上一次见面还是圣诞节，他偷听了哥哥接电话——Mycroft应该知道他在偷听，话中有太多暗号。Sherlock直到两个月后才在电视上看到利比亚的军事行动新闻，那些阿la伯字眼和Mycroft的密码对上号了。

他哥哥有很多事要做，而他也有自己的事业，他哈出一口气暖暖自己冰冷的手，又到了冬天，苏格兰场在河边又找到了一具死尸。

连环杀人案，绝妙。Sherlock像吐烟一样吐出热气，案子就是他的可卡因！什么Mycroft都见鬼去吧！！

而不眠不休查案子的结果就是，他开始打喷嚏，如果Mycroft在旁边，早就会提醒他“你会感冒的”，但没有，所以。

Sherlock感冒了，他缩在冰冷的公寓里——好像忘记交这个月的暖气费用。

哦算了吧其实是房东在用断水断气逼迫你搬出去，因为你在厨房做化学实验把窗户烧糊了。

“Mycroft？”Sherlock在床上缩成一团，头疼鼻塞冻得瑟瑟发抖，迷迷糊糊好像听到Mycroft在数落他，“等我睡一觉就搬……”他嘀咕，反正无所谓住在哪儿。

这不是搬家的问题，Sherlock，你在哪儿都住不长久，你需要一个室友。

“……室友……烦……”Sherlock一边哆嗦一边反驳，他以前有室友，闹掰的时间比他和公寓解租的时间快多了。

可能是颤抖发热，Sherlock觉得暖和了一些，他身上重重的很踏实，便昏沉沉地睡去。

*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到了Mycroft，把他汗湿的衣服脱掉了——这什么诡异的梦，他很困，所以懒得去和Mycroft较真关于兄弟乱伦的问题——反正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所以他蒙头又睡，但Mycroft冰凉的手摸在他额头——什么时候幻想的家伙会这么冰冷冷的？或许和鬼魂是一个质地？胡思乱想的Sherlock半睁双眼，由于鼻塞他的眼睛也湿乎乎的，朦脓中看到Mycroft——那的确是Mycroft。

哦，看来是真的，只要他足够沮丧足够孤独足够……害怕，Mycroft就会重新出现了。

“抱歉……”Sherlock咕哝，“我不该……”他想说我不该无视你的“发誓”，我应该听你的，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Sherlock努力靠过去轻轻地在Mycroft嘴上碰了一下，“……好久不见……”说着，他朝着热源靠过去——奇怪的是那也正是鬼魂什么的方向，他又睡着了。

而躺在他身边给他取暖，正在用湿毛巾包着冰块给他额头降温的Mycroft就跟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

*

一个星期后，满血复活的咨询侦探又跳脱得活人一般，他琢磨着搬家，找个室友，就像他的“朋友”建议的那样——即便他不想承认，Mycroft说的话也大多是对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

他正在清理东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不用去辨认Sherlock就知道是谁，“所以，你终于打算换巢了。”他哥哥走进来，打量着乱七八糟的室内。

“早该换了。”Sherlock往箱子里丢去一把钳子，差点砸到Mycroft的脚，“是吗……上一次我劝你的时候，你说你喜欢这儿。”准英国政府的雨伞戳着地面，看着他。

“我改主意了，Mycroft，这不需要演绎法，要吗？”他用眼神传达了一下鄙视，继续在玩解谜游戏一样满屋子找他那些“工具”。

“是因为你‘朋友’的忠告？”他哥哥说。

Sherlock直起腰，说起来，他睡醒之后还没有见过那个Mycroft——该死，就是这个Mycroft！

“他，和我一般高，身材相似，名字一样？”Mycroft继续道。

“哈，猜得不错。”Sherlock的声调是刻意压扁的平缓。

“我从来不猜，Sherlock，你也不应该猜，你需要知道。”Mycroft轻轻叹口气，朝Sherlock走过去，后者克制自己企图后退的冲动。

好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他应该打开手机查一下普通人面对这个情况会怎么办——当你亲了亲哥哥而且你从小到大幻想的“朋友”都是他的倒影这件事也被他知道了以后？立马需要，急，悬赏有用吗？

“停下，别转你那自命不凡的小脑瓜子了——它在这些事上从来就不灵光。”他哥哥已经走得很近，伸手就揽过他的脖子，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这根本算不得一个吻，Sherlock，亲兄弟这么做都无妨。”

咨询侦探被亲了一口原本还愣着，一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恼火还是什么，板起脸捧住哥哥的脑袋就蒙头吻了上去；嘴唇长久地贴在一起，碾磨，舌头从对方牙齿间钻进去……用他们俩平素会说的话来形容，便是“充分进行了口腔细菌的沟通交流”，这场会议漫长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儿气喘吁吁的。

他们还贴在一起，只是分开了唇舌好吸进点儿氧气，“……这总，算得上是吻了。”Sherlock得意地说，又欺上去用上刚才学的技巧现学现卖起来。

而他通过唇上的触感得知，Mycroft在笑。

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碰触到了他的“朋友”；碰到了而且抓到了，再也不放开；而且现在，是他的男朋友了。

Fin

1. from jim_moriaty：Mycroft很忙，所以Sherlock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他脑子里的Mycroft吵架，他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脑子里的Mycroft恋爱。但他记得那天早上他亲吻了Mycroft又翻身继续睡，醒过来发现Mycroft僵硬的躺在他身边。于是，他开始和现实的Mycroft恋爱。但Mycroft仍旧很忙，所以他还是比较喜欢脑子里的Mycroft。